周蕴华刻纸作品《故宫全景》
剪纸艺术是我国最为普及的民间艺术之一。早在汉唐时代，民间妇女即有使用金银箔和彩帛剪成方胜、花鸟形状，贴在鬓角为饰的风尚，后来发展到用色纸剪成花草、动物等作为装饰，贴在窗户上，叫“窗花”，贴在门楣上，叫“门签”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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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紫禁城为题材进行艺术创作
农工党党员、剪纸大家周蕴华儿时有一个梦：到北京去看紫禁城。在周蕴华很小的时候，祖母给他讲皇宫的故事：“北边老远的地方有个北京城，城里有个皇城，皇城有九千九百九十九间半房子，里面住着真龙天子，坐在金銮殿上……这个皇城就叫紫禁城。”那神秘的感觉，一直深深地刻在周蕴华的脑海中。
20世纪70年代中期，已成为一名画家的周蕴华终于有机会进京，第一次见到了魂牵梦萦的紫禁城。帝王之家金碧辉煌的建筑、雄伟壮丽的深宫内院、琳琅满目的奇珍异宝使周蕴华心痴神迷，激动不已。1977年，周蕴华有两件作品入选全国美展，又有机会到京参观紫禁城。这次周蕴华结识了故宫博物院原第一副院长彭炎。彭炎说：“紫禁城是世界上顶级的建筑艺术，你们艺术家可用艺术来表现她。”这一点拨，触动了周蕴华的心，从此，周蕴华开始了以紫禁城为题材的艺术创作。
1980年，周蕴华组织“金坛刻纸”赴中国美术馆展览。他参展的表现紫禁城的作品《祖国万岁》被中国美术馆收藏。不久，中央电视台摄制的专题片重点介绍了他的剪纸艺术。周蕴华感到自己与紫禁城有缘，以后他以紫禁城为题材的作品就更多了。
1987年10月，周蕴华的中国画个展在中国美术馆展出。也许因为紫禁城的缘故，周蕴华想拜见爱新觉罗·溥杰先生。溥杰的家住在护国寺的一个四合院。当时周蕴华手头正好有一件以太和门、金水桥为题材的剪纸作品，他就把它当作了赠品。溥老看了这件作品深为感动地说：“这地方是我小时候为溥仪伴读时经常到的。你能用剪纸如此表现，实为罕见！我要为你作词答谢。”等了约一个时辰，溥老从书房出来，展示了他的即兴之作：“妙手慧心，调彩管剪刀为二妙；瑟和琴叶，融诗情画意于一炉。”溥杰的赞美，令周蕴华颇感欣慰。
将对江南民居的眷恋融入剪纸
剪纸的工具，一般只用一把小剪刀；有的职业艺人则用一种特制的刻刀，称为刻纸。刻纸属于剪纸的一种。周蕴华曾在江苏省金坛县文化馆工作30余年，是“金坛刻纸”的主要创始人及传承人。“金坛刻纸”是当地的传统美术，幅式灵活，手法多样，表现细腻丰富，构图精细繁茂，蕴含着浓郁的江南特色而闻名世界，2008年被列入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项目，2009年入选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名录。20世纪70年代开始，周蕴华主抓“金坛刻纸”工作，培养了业余作者数十人，并组织“金坛刻纸”到中国美术馆等场馆举办展览。
20世纪80年代，周蕴华被调往常州组建刘海粟美术馆。此后，他带领家人创作了300多幅以江南民居为题材的系列作品。这些作品以写实的手法表现江南的古宅深巷、名人故居、风景名胜，拓宽了刻纸题材，开创了刻纸的一代新风。周蕴华将自己对江南民居的眷恋融入剪纸艺术中，通过一把刻刀，一张纸，将江南庭院房屋所特有的青瓦、花窗、木雕等与剪纸镂空特色完美契合，使江南民居的水乡意境和灵动生气跃然纸上。
2004年，“忆江南——周家剪纸专题展”在中国国家博物馆举办，其中100幅作品被国家博物馆收藏。之后，周蕴华和家人又创作了《延陵刻痕》《阳羡剪影》等作品共500多件，分别在江苏省美术馆、广东省美术馆等场馆举办展览。这些作品具有“周家剪纸”的独特艺术风格：黑白二色对比分明，通过点线面的不同组合创造出如水墨一般的虚实轻重，朦胧却又令人心驰神往，似版画般的黑白撞色给观者留下深刻印象。周家剪纸从颜色上分为黑色、红色、蓝色三大系列。其中黑色系列以江南民居、古宅、园林和皇宫为主，蓝色系列以表现中国古代仕女、观音及蓝印花布式的创作为主；红色系列以喜花、花卉等喜庆题材为主。
赋予传统剪纸艺术现代新貌
周蕴华的剪纸作品刀法流畅、节奏鲜明、立体感强，既发展了中国传统剪纸的技法，又吸收了版画、国画的长处，被誉为“江南一枝花”。周蕴华、周冰父子，被誉为“江南剪纸第一家”。他们运用高超的技艺，赋予传统剪纸艺术现代新貌。2000年，北京举办了一次二十世纪剪纸回顾展，周蕴华与家人合作的以紫禁城为题材的作品《御道》获得了金奖。2001年，周蕴华合家剪纸展——《江南剪影》，参加了中国艺术博览会，获得好评。此后，周蕴华和家人分工合作，潜心创作多年，结集出版了剪纸作品集《紫禁神韵》。其间，周蕴华曾20多次造访故宫收集素材。《紫禁神韵》共118幅刻纸精品，再现了紫禁城庄严、神圣、伟大的艺术神韵。周蕴华在传统剪纸工艺的技法上大量创新，构图中有西洋的焦点透视和摄影中讲究的光影，线条中则有木刻刀法的流畅和节奏，黑白对比疏密，曲直中又有传统中国画的意境。金銮殿、储秀宫、宫灯、庭院，不同的角度与姿态跃然纸上，尽显巍峨与精致。
作为国家级非遗项目“金坛刻纸”的创始人之一，周蕴华不仅把自己的一生献给了绘画和剪纸艺术，而且带领全家及学生共同创作剪纸作品，在国内及赴挪威、芬兰、马来西亚、日本、法国举办剪纸展，深受国内外朋友的欢迎和好评。许多参观者都被中国剪纸的精妙绝伦所震撼。周蕴华及家人的剪纸作品在国内外的展览中屡获殊荣，并获得国家级民间文艺最高奖项“山花奖”。
如今，已达耄耋之年的周蕴华充满信心地表示，一定要用毕生精力把剪纸艺术这座“金山”开掘出来，用非遗技艺来记述美、表达美、创造美，奉献给祖国和人民。
（王裕强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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